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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节(2 / 2)


  祁瀚用力抿了下唇,咬咬牙:“去了哪里读书?国子监是不是?”

  “正是呢。”

  祁瀚当下也不再多言,一甩袖子,立即转身往国子监去了。

  他怎么也没想到今日会扑个空。

  他偏就还较上劲儿了。

  这松子,他一定要交到钟念月的手中!非要再听她说一声“表哥真好”才算完!

  钟念月入学,确实成了个麻烦事。

  她前脚踏入国子监的门,后脚便有人来恭恭敬敬地,请着她先到一旁歇息了。

  随即几个人商量了起来。

  钟家姑娘年纪不算小了,如今该读什么好呢?

  与那些五六岁的混在一处?还是与那些十来岁的在一处读书呢?

  后者读的书,钟姑娘怕是念都念不顺畅的。

  可真要将人塞去与五六岁的一同读书,岂不是伤了钟姑娘的脸面?那如何了得?

  想来想去,最后他们也想不出个结果,只好转身问:“姑娘想到哪里去读书呢?这有分作天、地、山、水四个阶段的,也有四学分开,各学儒、玄、史、文的……”

  钟念月截断了他们的声音,脆生生地道:“那我都去读一遍好了。”

  众人:“……”

  钟念月问:“不好么?”

  她生得漂亮,论谁瞧见了,都会不自觉地放柔了同她说话的口吻。自然凡事也更包容些。

  喜好美丽的事物,无论男女,这乃是人之天性。

  那陈司业犹豫片刻,一点头,道:“便听钟姑娘的吧。”

  这位主儿多半不是真来读书的,就是来寻个热闹。

  那便让她寻好了。

  来这里混日子的王公贵族,也不止一两个了。

  于是底下人先领着她去了同岁的地字班。

  领她去的人,想了又想,还是先同她叮嘱了起来:“这里头坐着的,有将军家的公子,有公主的女儿,有伯爷、侯爷的儿子,还有三皇子……”

  言下之意便是劝她,可莫要轻易与人起了冲突。

  钟念月应声进了门。

  里头的人正围着一个锦衣华服、玉面红唇的少年说话。

  “我今日只到未时便走了。”少年道。

  可把旁边的人羡慕坏了。

  少年顿了下,更见得意,道:“父皇命东阁大学士做了我的老师,待晚一些,便要请高大学士为我上课了。”

  旁人更是羡慕。

  只一人冷不丁插声:“他不是太子的老师么?那太子呢?”

  “静!”钟念月身旁的人喊了一声。

  他们立时便收住了声音,一时齐齐朝门口看了过来。

  “这是钟家姑娘,今日起,便也要在这里读书了。”

  几个少年郎乍见钟念月,唰唰就红了面颊。

  唯独那三皇子正目光不善地盯着钟念月。

  钟家姑娘可要唤那惠妃一声“姨母”,唤太子一声“表哥”呢。

  倒也是巧了,这会儿有人一路小跑着来报:“殿下,太子殿下,……如今进了门了,正、正寻着钟姑娘呢。”

  三皇子的目光一下更显阴鸷了,盯着钟念月,如针扎一般。

  钟念月哪管他,转头问:“我坐哪里?”

  “这里。”

  钟念月慢悠悠走过去坐下了。

  三皇子本是这里最尊贵也最得意的人,结果还没得意上多久呢,就听见外头的人喊:“太子殿下。”

  祁瀚一脚踏入门内,俱无视各家贵女朝他投来的目光,径直走到钟念月面前。

  他从小太监手中接过一个小瓷盅,递到钟念月跟前,道:“这是我给表妹剥的松子。”

  众人闻声惊异。

  而这时候落在钟念月身上的扎人的目光,不止三皇子,还又多了一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