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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7节(2 / 2)


  扶修今日是吃饱了撑的,大半夜来此处瞧风景?摆上这一桌一桌的吃食,该不是用来祈福的罢?这可都被她吃的差不多了。

  “陛下今日可是遇到什么事了,怪奇怪的。”无事献殷勤,非奸即盗。

  扶修放眼望了天,眼珠子几番乱转,难掩的紧张。

  “朕,朕今日带你来的地方,是父帝与母后定情之处。你,你可懂朕的意思?”

  苍山翠绿,风亭鸳鸯两厢栖息,此处风景独美。乐谙被带来此处,是一头懵懵然,如今他将这话讲得再明白不过了,盼着她该明白才是。

  乐谙一朝受惊,秀眉一挑,脚下一顿,方始明白他这话语间的意思。于是乎,带着满满羞意,轻道:“你我不是一早便定下的彼此的心意了么?”

  他带她来先帝后定情之处,伴这美食美景,玉亭灯火,总不该只是为了定下二人的情分才是。

  扶修笑道:“非这单单一件。”

  斐安亭往后,顺着白石小道穿过山涧,便是宗沧洞口。

  扶修今日的目的,便是在那宗沧洞里。

  ......

  行在这路间,扶修才将明日的安排同她慢慢说了。

  “谙谙,明日朕会派人送你去人界一趟,你寻一个自个儿喜欢的地方,好好玩儿上一阵子。”

  乐谙一听自然来了疑问,这事未免太过突然了些:“为何?阿修可同我一起去?”

  扶修摇头:“朕现下还抽不开身,待朕处理完宫里的事情,马上便去找你。”而后再陪着她玩上一两个月,,带着去吃人界那些个千奇百怪的小食,将风景奇异一处一一玩上一圈儿。

  她这便默了声儿,自顾着低头走路,一只小胳膊还扯着他外身宽宽的袍子。

  说起出去玩之事,扶修也曾问过她两三回。每每她被问及此事,都是兴高采烈一脸兴奋的模样。自小便在妖王宫长大,她未有亲眼见过外间的世界,对那外头的新奇自然满怀期待。

  人活这一世,总不能一辈子呆在一处地方,直到老死罢。

  何况她是灵兽,真身虽是不详,可也是个寿数颇长的。

  出去玩玩原是好事,可不知为何这心头涌起的是真真实实的慌乱。

  许久,她道:“可谙谙,是想同阿修一起去的。”

  “那些个好风景总要有人一起看,才会痛快啊。”

  ......

  临近洞口,扶修便没再给她多余思索的时间,似轻飘飘的来了句,“谙谙放心,正安排的几个贴心的,会同你一道儿去,也替朕好好照顾着你。”

  “到时,朕办好了事情,来寻你,可要看到你白白胖胖的。”

  吃的圆滚白胖些,做新娘子时,才好看。凡间的老人便是有这样一句话,意为,这脸上手上肉乎乎的女子,往后是福气重的。

  乐谙正要开口同他再拉扯几句。

  扶修见势立马握了她的手,紧了紧,“嘘,前头便是禁地宗沧洞了。朕带你去拜见朕的父帝与母后。”

  宗沧洞口,金灰色的洞门庄严肃穆,外挂不计其数的镇魂铃,守护其间。。乐谙瞧着,慢慢也禁了声。

  外间看进去,洞口上书的“万古存气”四字,而里头的烛火是长明不灭的。万万年下来也不见变过。因着此处乃是妖界皇族先祖的世代长眠之地,妖帝胥商与妖后齐婵合葬于洞中。

  乐谙轻问:“往后也会是谙谙的父帝与母后么?”

  他轻揉了一把乐谙的软发,“自然,朕要娶你的。”

  第49章

  二人迈了步子进宗沧洞, 其间肃穆庄严之气, 是真真叫人难以不恭敬垂首的。

  下处的阴河淌着银蓝色的光华, 路面铺在银蓝色的光华之上,一步一步迈来的动作都在上处。

  它得了脚步的极大震动,微微有斜。乐谙一紧张,下意识攥紧了妖帝腰间那方玉带子。

  大力的一扯, 倒将扶修扯得回过神来。他方才是走得太快了些,急着带小丫头去见先帝后,全然忘记了宗沧洞的路不同于外界,绵软如锦被,顺滑似绸缎。常人该是不容易走的。

  下处的阴河,如若不慎掉落其中,只怕是要伤了身子的。里头的东西, 可算不上善类。

  “小心些,慢着来, 不急。朕扶着你。”大手一拉,将身侧的女子堪堪带到了身前, 她半边身子隐在了自己的宽袍大袖之中。

  如此,她在前头走,他在后面随着守着,也可心安。

  ......

  胥商与齐婵身殒后, 化作飞灰散于尘世,连尸体也带不回宫里。宗沧洞其间的坟冢,是衣冠放置冢内, 刻上名讳供奉之。

  乐谙定睛看过去,第一眼就瞧见鎏金金盏挂式的碑器。它浮在半空中,银漆色的字纹写出先帝后的一路过往。

  这便是她家陛下的父母至亲。

  往前一数这五六百年的时间,陛下便是如她这般,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。往日,也曾听尚嬷嬷她们说起过几回,都是几句带过。说起陛下的父母,眼见的,大家难免心存伤悲。

  能忆怀的与不能忆怀的,都藏于心中的。就如陛下。

  她转了身子,顿住脚,任由心间慢慢的怅然与心疼溢出来。妖帝陛下,多少尊崇贵气的位置,他一人自襁褓开始,便在上头了。每每遇上难时寒冬,在那上位,他是身感几多寒凉,一人渡过了多少汹涌難趟之河水。

  她本就站在前头,站住了脚,也便让扶修停下了步子。只听她慢慢唤道:“阿修......”

  进了这宗沧洞,他就复了一张不苟言笑的脸,沉重的很,“朕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