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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2节(2 / 2)


  霍明旭前几日派人到府里传了口信,说是已经回来了, 这几日会寻个合适的时候来府上看望她。只是没想到会这么赶巧,正巧就在阮蓁来府上赏梅的这一天他也来了。霍嫣知道霍明旭和阮蓁之间的那点恩怨, 怕阮蓁心里介怀, 她忙上前一步, 对霍明旭道:“姐姐这里有客人,你和明熙先去书房和你姐夫说会儿话,一会儿得了空我再命人去找你们。”

  霍明旭看了阮蓁一眼, 转头对霍嫣咧嘴一笑,应了声“好”,回头在霍明熙肩上拍了一下, “走吧。”

  霍明熙收回视线,当先一步踅身离去。

  兄弟二人走了,霍嫣暗中打量了一下阮蓁,见她神色如常,她松了口气,领着阮蓁去了暖阁。

  这暖阁就在霍嫣和林盛卧房的左侧,天冷的时候霍嫣若是无事,白日里就在这边打理庶务,做做针线。

  阮蓁一进暖阁便见了黑漆平面炕几上的针线筐,里面放着件半成的雪青色外袍,看颜色样式是男人穿的。她女红也还算不错,不过到目前为止,最多也就是闲来无事的时候给自己做个香囊,或是绣个帕子,还从没有给人做过衣裳,一时不由多看了两眼。

  霍嫣见状笑了笑,把针线筐往一旁推了推,道:“府里人少,事情不多,我闲下来的时候就做做针线活。”

  她拉过一条衣袖抚了抚,似是想到了林盛穿上这件外袍的模样,让她的眉眼都柔和了许多,“这些事丫鬟也能做,不过我总怕她们不上心,做出来的衣袍尺寸不合适,老爷穿上不得劲。”

  她也是衔着金汤勺出生的,能为林盛做到这个地步,可见是真心喜欢他。

  霍蓉从前为了这个事儿说过她几次,说她姿态放得太低,当心林盛日后胆子越来越大,总有一天会把她踩在脚底。她却没有一次听进去过,依旧满心满眼都是林盛。

  霍蓉见不得她这个模样,轻嗤一声起身出了暖阁。

  她不是第一次来了,对着府里熟悉的很,霍嫣自然不怕她走丢了,便随她去了,自己则和阮蓁在暖阁里对坐着说话。

  不多时,一个身穿赭色褙子的嬷嬷从门外走了进来,附在霍嫣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,霍嫣点了点头,示意她退下,转头对阮蓁歉意一笑,说道:“前面有些事要我处理,弟妹先坐着,我去去就来。”

  说完命人上了新茶,又往炕几上添了几盘点心干果,好让阮蓁打发时间,做好这一切,她又吩咐了几句,这才走了。

 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阮蓁来了的缘故,暖阁里地龙烧得太旺,连空气里都带着热气,阮蓁在炕上坐了会儿觉得有些闷,便带着双碧去院里透透气。

  霍嫣这院子看得出来是用心打理过的,廊下种了不少花草,只是这时候正值隆冬,花草都凋零了,也看不出来什么。阮蓁在院子里转了转,外面的空气冰凉,让她舒服了许多,这会儿却又觉得冷了,便准备回去,一抬眼便看到了前方迎面走来的霍明熙。

  以为他来找霍嫣,阮蓁皱了皱眉,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:“大姐去前院了。”

  顿了顿,她又道:“霍蓉也不在。”

  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,是让他赶快走。

  霍明熙自然知道这院里就她一个人,否则他也不会挑在这个时候来。阮蓁说这两句话的时间他已经走到了她面前。

  阮蓁没想到他非但没有离开,反倒朝她越走越近,她不知道他想做什么,掀眸淡淡看了他一眼,转身欲走。谁知道她刚转过身,霍明熙便一个迈步跨到了她面前,挡住了她的去路。他身躯颀长高大,挡在她面前像是一面墙,让她避无可避。

  阮蓁看着他,眸色淡漠,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般,“让开。”

  霍明熙却一动不动,站在她面前垂眸看着她,神色莫名。

  外面冷的透骨,阮蓁没有耐心与他继续耗下去,索性从他身边绕了过去。

  霍明熙怎么会让她这么轻易逃走?手臂一伸,将她的手臂牢牢攥在掌中,臂弯稍一用力,将她扯了回来。

  他根本没控制自己的力道,阮蓁被他扯得一个踉跄差点儿扑在他身上,她稳住身子,瞥见他的神色,开口声音里真正带了几分怒意,“霍明熙,你究竟想做什么?”

  她已经嫁人,他却几次三番地纠缠她,饶是她脾气再好,也有生气的时候。何况,她脾气也算不得好。

  霍明熙到现在神色才真正变了,隐忍中带着点自我厌弃,眼神里流露出几分挣扎,但他手上的动作却并没有丝毫放松,反而把阮蓁的手臂越握越紧。他举起阮蓁的手臂,将她往自己跟前扯了扯,低头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:“我想做什么?”

  他高大的身躯渐渐向她倾去,脸离她越来越近,就在阮蓁以为他就要亲上自己的时候,她甚至已经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,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亲上来,就在这时,他却突然偏过头,薄唇差一分就要擦过她的唇瓣,他挑着眉,低低的带着嘲讽的笑了一声,在她耳边轻声道:“你说我想做什么?大、嫂。”

  后面的那两个字,像是从牙缝里咬碎了吐出来一般,甚至带着些许恨意,只是不知道他恨的是霍成,还是阮蓁,亦或是他自己。

  阮蓁转头看他,唇瓣翘起,露出一抹没有温度的笑意,“放开我。”

  却不知道这句话哪里刺激到了他,他握着她手腕的手突然一紧,箍得她手腕生疼。他挑衅地看了她一眼,道:“我若是不放呢?”

  他攥着她的手腕,空着的手揽住她的腰身,将她柔软的身躯朝自己身上按来,在她耳边重复地问道:“我若是不放呢?”

  他嗅着她颈间的甜香,拥着她柔软娇小的身躯,终于觉得心里不再那么空的难受,空的让他几乎要发疯。但随之而来的,是更大的不满,她对他的诱惑太大,让他本就所剩不多的理智彻底遗失殆尽。

  他觉得自己恐怕真的疯了。甘之如饴的疯了。

  阮蓁冻得冰凉的耳垂突然一热,待她意识到那是霍明熙的舌尖在□□,她神色一变,拼了命地挣扎,空着的手高高扬起朝他脸上招呼过去,嘴里咬牙切齿道:“霍明熙,你真恶心!”

  是真的觉得恶心,耳后的皮肤被他舔过后,暴露在空气里,湿湿的带着凉意,仿佛被蛇信子碰过,让她浑身汗毛倒立,她有一瞬间甚至觉得喉咙里难受,想要呕出什么,眼睛都红了,是不由自主的生理反应。

  霍明熙脸上结结实实地接了她一巴掌,他偏了偏头,不以为意地笑了笑,正要说话,却听到了她的呕声,清晰无比的在他耳边响起。他神色一变,突然就想起前些时日在街上看到她和霍成从马车里下来,她粉颊融融,唇瓣红肿,眉眼间带着挥之不去的春意,娇媚可人,一看便知道他们在马车里做了什么。他觉得讽刺,觉得不甘,更多的是想要发疯,她能让霍成伏在身上任意妄为,却连他碰她一下都觉得恶心。

  她觉得恶心,他就更要碰她。

  ——他既然不能让她好好记住他,那何不做一次恶人?让她真真切切地记他一辈子,想起他就咬牙切齿的记住他。

  他这样想着,将她紧紧搂在怀里,头埋在她的颈间,伸出舌尖舔了舔,半是畅快半是沉沦,半是疯狂半是冷静,这个时候,甚至连她微微扬起的脖颈都让他越发疯狂。

  阮蓁忍着胃里翻天的难受,顺从地扬起脖颈让他舔舐,没被箍住的那只手悄悄抬起,拔下发间的簪子,高高扬起,在他一点没有察觉的时候,朝着他的肩膀用力刺了进去。

  霍明熙吃痛,握着她手腕的手失了力道,她趁机挣脱,毫不留情地拔除簪子,举着带血的簪子睁大眼睛看着他,一字一句道:“让开。”

  饶是冬天的衣物厚重,以她发狠的力道簪子依旧刺进去不浅,这一会儿的功夫霍明熙肩头的布料已经被血迹洇湿大片,他捂着肩膀,血从他的指尖蜿蜒流出,他却浑然不在意,仿佛没有看到她手上的簪子一般低笑着逼近她,问她:“他这么亲你的时候,你也会这么做吗?”

  阮蓁眼神发冷,一个“滚”字刚到了嘴边,便听身后传来一道声音,“哥。”

  是霍明旭。

  面前是咄咄逼人的霍明熙,背后是不知来意的霍明旭,阮蓁咬着牙握紧了手中的簪子。

  作者有话要说:  本来后面还有一千字,但是觉得那部分还要再揣摩一下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