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之间，还有可能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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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朱绯彤的生日是冬天。

  海城四季如夏，没有寒冬，也没有雪。

  朱绯彤喜欢小熊，她没有说过，但蓝青定却很清楚。

  当你喜欢上一个人时，很容易就会知道她的一举一动。

  蓝海天去瑞士时，蓝青定让他帮忙带回一个小熊八音盒。

  白色的小熊，像是雪堆积而成，播放音乐时，可以在天花板上投出点点星光。

  “是要送给之前那个女同学？”将八音盒拿给蓝青定时，蓝海天询问。

  蓝青定颔首。

  蓝青定跟蓝海天之间虽然并没有太多的交流，但蓝青定对哥哥有信任感。

  “是女朋友？”蓝海天挑眉。

  蓝青定顿了顿，才回答：“暂时……还不是。”

  蓝海天的手指在他的书桌上轻缓地敲了两下：“你出国的事家里已经准备好了。”

  蓝青定从小就知道，高三后自己将去国外留学。对此，他是无所谓的态度，反正在哪里都是读书。

  但这个想法是在喜欢上朱绯彤以前。

  此时，他犹豫了。

  “平时可以视频电话，假期也可以回来，其实只要两个人感情好，也不会有什么影响。”蓝海天说话时，坚毅的下颚有属于成年人的气息。

  蓝青定决定暂时不想这些事，他和朱绯彤之间还什么都不是。

  他是打算等高考结束之后，再跟她挑明。

  而今天，他只想将生日礼物送给她。

  晚自习后，蓝青定跟在朱绯彤身后，准备在车站送她生日礼物。

  他犹豫着，该怎么开口，才能让她不感到突兀。

  但忽然，蓝青定发现，今天的朱绯彤并没有如往常般走向侧门的公交车站，而是从正门走出，她过了天桥，去到了对面的披萨店里。

  披萨店店铺有巨大的落地玻璃窗，可以清晰看见里面的状况。

  蓝青定发现，朱绯彤跟一个跟她长得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人坐在一起。

  他们交谈了很久，确切地说，是那个中年男人一直在说话。

  朱绯彤微垂着头，她双脚并拢，双手放置于膝盖上，紧紧地握着。

  是不安，是犹豫，是一双情绪很紧张的手。

  最后，她回答了句话，中年男人脸上出现了放松的神色。

  随后，中年男人起身结账，带着她坐上一辆黑色的车，驾车离去。

  蓝青定也拦截了辆出租车，跟着那辆车前行。

  他并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，只是想把礼物交给朱绯彤，在她生日这天。

  车最终在朱绯彤姨妈家小区楼下停住，中年男人下了车，打开后备箱，取出了里面的两大袋玩|偶。

  满满当当的，全是小熊玩|偶，各种颜色。

  那中年男人将玩|偶交给朱绯彤，摸了摸她的头，随后开车离去。

  那车开出了很久，可朱绯彤却仍旧站在路灯下，低垂着头，看着那两大袋玩|偶，一动未动。

  小区前的路灯是莹白的，有飞虫缓慢飞舞，她被那光照着，整个人显得更加小巧。

  蓝青定心头忽然生出了不安，他缓步走了上去。

  “朱绯彤。”他轻声唤了她的名字。

  临近深夜，小区前已没有行人，只有三三两两的车辆驶过。

  她没有回答。

  “朱绯彤。”他再次叫了她的名字。

  朱绯彤如梦初醒，抬起头来，仿佛这时才发现蓝青定的存在。

  蓝青定忽然觉得喉咙有些缩紧，他在迅速思考着如何解释自己会在这里出现。

  可朱绯彤却没有要求他解释，她看着他，宝石般的眼里生出了亮光。

  “蓝青定，这是我爸爸送我的生日礼物。”她说，声音轻快。

  就像是一个小孩，在炫耀着。

  炫耀着她有爸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