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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小赵说得对,”何主任从外面走进来,刚好听到赵之意的话,他赞同道:“我们急诊科收了你们摄制组的钱,不会吝啬几副手套的。”

  “我刚刚看到你们的人没有多少防护意识,这样太危险了,我看得抽时间给你们做个安全培训才行,”何主任看向赵之意,“之意,这件事就交给你了。”

  赵之意:?

  何主任和善地笑了笑,“没问题吧小赵?”

  赵之意能说什么?

  “没问题主任,后天我上夜班,林导,培训时间就定在后天早上吧。”

  林宗衡道:“那麻烦赵医生了,有空我请你吃饭?”

  赵之意认为,这个‘有空请你吃饭’是成熟的成年人社交的客套话,就跟老赖说‘我过两天就还钱’一样没有可信度。

  “赵医生,有个疑似心衰患者,你过来看一下!”

  急诊科因为人员精简,也就是缺人,只在急诊门诊划分内外科,而病房的医生不管内科外科的病人都管的,就像赵之意,如果到她上门诊班,她是出急诊外科的门诊,也可以上手术,但在病房值班,她内科外科的病人都看。

  但不要以为赵之意只擅长处理外科疾病,她同样擅长内科急症,不然也不会选择急诊科这种锻炼人的地方。

  急诊科的医生如果综合实力不强根本干不下去,急诊科的每一位医生都能处理在急诊科收治范围内的疾病。

  赵之意瞬间进入工作状态,丢下鼠标从护士站小步快走出去。

  抢救室的门正对着分诊台,赵之意看见一位老人坐在轮椅上,手捂着胸口,张着嘴费力地大口呼吸,呼吸急促,大概可以达到35次/分,比正常人快一倍,口唇紫绀,是很明显的缺氧症状,心脏听诊发现肺部布满湿罗音、哮鸣音,心脏奔马律,再一问家属,老人平时活动后会自觉胸闷、呼吸困难。

  老人的这些症状,符合急性左心衰发作时的临床表现,不必再进行其他辅助检查,赵之意就能断定老人是左心衰急性发作。

  赵之意马上将这位患者送进抢救室,吸氧、上心监,她的血氧从80升到了87、88,但心率依然有140多。赵之意又给她推了一支强心针。

  整个处理的过程赵之意与护士之间的配合十分默契,根本不需要过多废话,五分钟过去,老人的情况开始好转,呼吸不再那么急促,血氧升到90以上,心率降到90多,心电监护不再滴滴滴地报警。

  老人的女儿看到老人的情况有所改善,顿时松了口气,“医生,我妈没事了吧?”

  “现在情况只是暂时稳定住了,”赵之意让家属跟她到里面的医生办公室,拿出一张住院通知书让老人的女儿填写,“你母亲的情况初步判断是急性心衰,最好还是住院治疗一段时间,医保卡身份证都带了吗?”

  老人的女儿拿着笔的动作停下,神色惊慌中夹杂着纠结,细看会发现她的手在微微地颤抖,“医、医生,我妈这个毛病是不是很严重?要动手术吗?住院要花多少钱?是不是很贵?我们是外地来打工的,没医保咋办?”

  老人今年70岁,那她的女儿也就是五十岁左右,也许比赵之意的妈妈还小几岁,她的手十分粗糙,十指关节长着厚厚的老茧,体型偏瘦,颧骨凸出,四五十岁的年纪头发已经白了大半。

  林宗衡跟在赵之意身后打开耳麦道:“注意注意,抢救室刚刚送来了一位心衰的病人,小杨,你找机会跟家属交涉一下,争取得到家属同意进行跟进。”

  监控室里的人也早就注意到抢救室的情况,“收到!”

  第6章 医药费

  林宗衡回到监控室,将画面和声道切到医生办公室,医生办公室里有五个不同角度的摄像头,其中一个在桌子上。

  赵之意的衣领上别着一个小麦克风,麦克风的收音十分清晰,监控室里,几双眼睛盯着医生办公室里的这场谈话。

  “急性左心衰的治疗费用是根据病情决定的,如果不使用呼吸机或者一些昂贵的特效药,住院花费在五千到一万元之间。”这个价格是在老人病情稳定,不需要其它昂贵耗材的基础上估计出来的,如果老人病情严重到要上呼吸机、甚至上ecmo,十万都是保守估计。

  但饶是赵之意已经给出了一个保守价格,这笔钱也让老人女儿发难,“这、这么多啊!”

  赵之意看得出老人女儿的经济条件或许并不宽裕,但医院不是她家的,该收费多少不是她说了算。

  “如果你同意老人住院治疗,就在这张通知单上签字,然后到收费窗交3000块押金,只有这样我才能把老人收入院治疗。”

  “我的建议是最好赶快住院治疗,你别看我给她打了一针现在情况好了很多,但那一针只是治标不治本,最好还是住院调理,否则随时会有生命危险的。”

  老人女儿揪着后脑勺的头发,“医生,我想一想。”

  她拿出手机,通过后面的摄像头,监控室里的人能看到她是在查银/行/卡里的余额。

  但再怎么看,银行卡里的钱都不会多出一位数,一边是拮据的经济压力,一边是抚养自己长大的老人的生死,老人的女儿忍不住哭出来。

  因为害怕被几米外的老人听见,她的哭声不大,不细听都听不出来。

  医院是每天都能听到哭声的地方,新生儿降临时代表喜悦的哭泣,家人重病甚至离世时崩溃的嚎啕大哭,急诊科最常见的就是后一种。

  赵之意见过很多像老人女儿这样的手头拮据的人,他们中的许多人最后都是因为没钱而放弃了治疗,或坦然或不甘地走向生命的尽头。

  赵之意双手十指交叉放在桌上,给出在她的能力范围内的建议,“这样,筹钱的事先不急,你要是一时间拿不出这么多钱,就先把押金交了,给老人办理入院,只有办理了入院我才能给她进一步治疗。”

  “后面治疗的钱我们会先从你交的押金里扣,如果后面要用一些贵的器材或者特效药,也会先征求家属的同意,但你尽快把钱准备好,老人家情况稳定后我会把她转到心内科继续治疗,整个治疗过程大概10-15天,三千块肯定是不够的。”

  虽然赵之意做不到帮她们减少医药费,但在医院规章制度允许的范围之内给她几天时间筹钱还是能做到的。

  “如果要在医院住到老人情况差不多好转,就至少要再筹三千块,如果你的住院卡上没钱,我开不了药,连最基本的治疗也做不了的。”

  老人女儿感激地点头,擦干泪道:“我知道了,谢谢,谢谢医生,我会把钱准备好的。”

  老人女儿去给老人办入院手续去了,老人被从抢救室推进了重症监护室,监护室为了安全考虑不允许家属陪床,里面除了病人就是医护人员,旁边病人的心监是不是发出滴滴滴的报警声,有时候是心率过快报警,有时候是血压偏高报警,老人有点不安地四处张望。

  赵之意再一次给老人做详细查体的时候,老人拉住了赵之意的手,“医生,我闺女呢?她去哪里了?”

  赵之意安抚性地拍拍她的手,稍微提高声调,“阿姨,您闺女去给你办住院手续了!等会就会回来!”

  “您躺下,我给您检查身体,如果觉得难受喘不上气跟我说。”

  “哦。”老人若有所思地点头,放开了赵之意的手躺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