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装客户端,阅读更方便!

第89章(2 / 2)


  很快,华珠来了,见余诗诗在朝她招手,她便对年绛珠道:“你和姐夫先找婳姐姐道别,我稍后过来。”

  “好。”年绛珠松开妹妹的手,与颜博一块儿走向了颜婳。

  华珠行至颜硕与余诗诗跟前。颜硕的病情越发不好了,颜旭之、颜敏之的满月宴,他都是自己走来走去,现在却只能坐在轮椅上。

  “大表哥。”华珠甜甜地唤了一句。

  颜硕斜睨了她一眼,从毛毯里探出一只手来,手中握着一个约莫一尺长、两寸宽的长方形的桃木锦盒:“给。”

  华珠接在手里,打开一看,全是银票!

  “太多了,我不能收。”华珠关上盒子,又塞回颜硕手里。

  余诗诗阻止了她的动作,温声道:“你大表哥的心意,你就收下吧,不然他会不高兴的,一不高兴,便不好好吃药。”

  华珠点了点头,收下,又看向颜硕道:“有个很有钱的商人在临死前写下遗嘱,将财产全部留给了唯一的奴仆,不留给奴仆也没办法,因为奴婢可能会偷走。但奴仆要合法地继承银子、院子、庄子、铺子……又必须履行一个条件,那就是让商人远在另一个县城的儿子从财产中随便挑选一样东西。如果你是那个商人的儿子,你要怎样夺回财产?”

  颜硕皱了皱眉。

  华珠就笑道:“等大表哥回来,我再把答案告诉你。”所以你一定要回来。

  “哼。”颜硕白了她一眼。

  华珠没像往常那样瞪他,只依旧温柔地笑着。

  余诗诗从马车里取出一支鎏金兰花簪,戴在了华珠头上:“这是我二婶送我的,说能保佑人平安。”

  “多谢大表嫂。”华珠轻声道了谢。

  余诗诗又笑着看向颜婳,感触颇深道:“我刚嫁过来时,婳儿才刚断奶,现在都要嫁人了,去跟婳儿道别吧,将来你们一个远在京城,一个远在福建,怕是没什么机会再聚了。”

  阿弥陀佛,总算能摆脱颜婳这个灾星了。华珠心里这么欢呼着,却还是依言走到了颜婳身边:“婳姐姐。”

  颜婳抹了泪与年绛珠同时拿帕子抹了泪,颜婳的表情十分平静,仿佛很满意这桩姻亲。这倒叫华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,想想颜婳,又想想王歆,难道她重生的这一世,不仅一些人的命运改变了,连性格也变了吗?

  “表妹有空来京城找我玩。”颜婳友好地说了一句。

  华珠就点头:“好。我祝婳姐姐和表姐夫早生贵子、百年好合。”

  颜婳的眼睛眨了眨,微微一笑道:“借表妹吉言,若真应验了,我定请你来京城做客!”

  华珠又想起那个玉麒麟的扇坠子,犹豫着要不要还给颜婳算了,反正她也不是真的想贪颜婳的什么东西,不过是觉得好奇一直留在身边而已。可两个月过去了,也没见玉麒麟扯出什么事儿来,八成只是一个很普通的饰品罢了。

  华珠转身,欲回清荷院。

  刚走了十来步,身后传来余斌爽朗的笑声:“哈哈,廖提督,你也来了!”

  廖子承……来了?

  华珠的脚仿佛被钉在了地上,一步也挪不动了,施施然转身,自人群中一瞧见了一袭白衣和一身墨兰轻纱的他。还是那么俊美,如九霄上仙自瑶池缓缓而来。

  廖子承走到余斌跟前,轻轻一笑,说道:“颜小姐出阁,我来送份贺礼。恭喜你们新婚,祝早生贵子、白头偕老。”

  七宝将一箱贺礼搬到了车队里。

  余斌又看向廖子承,依然笑得温润,可这只长满毒毛的笑面虎,越温柔越笑里藏刀:“我的人生大事搞定了,廖提督也得加把劲儿,别落后我太久,省得我认为,无所不能的提督大人连个黄毛丫头也搞不定,太逊。”

  廖子承勾唇,凑近他耳边,淡淡一笑:“步子太大,会扯到蛋的,余讼师。”

  余斌的笑,不,余斌笑不出来了。

  华珠远远地看着二人谈笑风生,隔得很近,仿佛亲厚友爱的样子,可华珠仍然觉得他们之间有股诡异的暗涌,好像在琅琊之前便认识,而且渊源颇深。但余斌是襄阳侯嫡子,廖子承能与襄阳侯府扯上什么关系呢?

  “大奶奶,您的墨兰。”柳红捧着一个花盆儿从内院走来,太急的缘故,满头大汗。

  余诗诗挑开帘子,将墨兰接在手里,她什么都可以不带,唯独它不行。它不容易养活,一去一来许多天,下人得把它养没了。

  将墨兰放在马车的书桌下后,余诗诗为颜硕盖上薄毯:“我再去跟父亲母亲道个别。”

  颜硕微闭着眼:“嗯。”

  余诗诗起身。

  颜硕又哼道:“你不亲我一下吗?”

  余诗诗的脸一红:“我马上就回来。”

  “那也是离开。”

  余诗诗拉好帘幕的缝隙,确定无人能瞧见,俯身,吻了吻这个越来越粘人的家伙。

  下了马车,余诗诗走向封氏与颜婳,又走向颜宽。

  那里,廖子承刚与颜宽打完招呼。

  半路,二人迎面碰上。

  廖子承来颜府许多回,却只有一回见到了余诗诗,那是在案情重演的晚上。因为是晚上,所以他没看清余诗诗的脸,而余诗诗自然也没看清他的。

  不过廖子承凝了凝眸,依然猜出了她身份:“颜大奶奶。”

  微风一吹,兰香浮动,熟悉的气味让余诗诗心头微漾,紧接着,她听到有人叫他,她抬眸,望向了来人。

  时间,静止了。

  心跳,也停止了。

  余诗诗的帕子掉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