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权臣娇宠掌上珠第103节(1 / 2)





  常念委屈得醒过来,朦朦光影穿透帐幔落在鸳鸯双绣的锦被上,天亮了,她习惯性地侧身过去,恍惚看到江恕长身立在黄花梨木架子前,他穿着那身一成不变的黑色长袍,身形挺拔,利索披上大氅,看样子,是准备出门。

  “夫君……”常念喃喃唤了声,慢吞吞伸出双手,“要抱抱。”

  可是再一眨眼,架子上只是挂着一套衣裳,空荡荡的。

  第93章 大骗子 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

  回城, 江府。

  江恕把信交给十骞送出时,正好天光大亮。

  他彻夜端坐于长案前,仍保持一个姿势, 背脊挺拔如山岳, 俊美却肃冷的面庞上没有什么表情,这是一张回城将领见了都要打战生畏的脸。

  十骞将信绑于飞鸽放飞,段正祈拿着一沓册子从府外走来,见状叹道:“侯爷和公主真恩爱,每日都要来回寄书信问候。”

  十骞拍拍他肩膀:“你小子有眼力见。”

  实则每日只有一句话, 那短短一句话,他们侯爷却写了半个时辰。十骞虽不明白这里面有什么关窍,然跟了侯爷十几年, 便从未见过他外出忙于公务还有如此挂念侯府的时候。

  任谁娶了这么个娇弱漂亮的小夫人都放心不下啊。

  唉。

  段正祈拿来的是近三年回城的军饷支配和税负记录,还有一份牢狱案底,乱着呢。

  江恕粗略扫下来, 眉间已是一片寒凛冷意。此行难的不是整治罢免几个在位谋私的贪官污吏,而是依法惩治罢免后,回城这个烂摊子由谁来接管,日后如何恢复生产, 边塞战事有西北大营调拨军队对抗, 受难的百姓却等不得,眼看年末, 无粮流民极易滋事生乱, 从那沓牢狱出入记录及所判罪行便能看出事态严重。

  段正祈恭敬立在一旁,听候吩咐。江恕抬眸扫他一眼,心中有了决断。

  莫欺少年穷,是世上亘古不变的真理。

  这段正祈, 原是马厩里挑马粪的小兵,家里穷,一个白面馒头分三份,十几岁的少年坚毅上进。

  江恕生于权势鼎盛的宁远侯府,天之骄子,十六一战成名,历经大小战役军功显著,骨子里是骄傲的,却不傲慢轻视任何微末。

  实则也是,他想快些处理好这堆麻烦,快些回去。

  他知道阿念,没有他喂,会吃不下东西,没有他抱,会睡不着觉,没有他亲亲,会痛苦难受。

  江恕将翻开一半的税负册子递给段正祈,指尖点在划线处的名单上,“这两个人,搜府盘查。”

  段正祈有些忐忑地接过来,迟疑问道:“侯爷,属下自个儿去吗?”这可是两个有实权的将军,他如今不过一个挂着虚职的文书参将,平日被呼来喝去,若没有侯爷的威压,恐怕镇不住,万一被赶出来……

  然江恕只是这么问他:“给你二十个人,可够?”

  “够……够!”段正祈忽的大声道。

  “去吧。”江恕挥手,提笔勾画起回城布防图。

  破格提拔,也要有能接得住的魄力和本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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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书信照例是辰时送回侯府。

  夏樟知道她们殿下每日最期盼的就是侯爷的信了,睡不着也要等,这回她没有半点犹豫,兴冲冲跑进寝屋,不过今日床榻上很安静。

  轻轻掀帘一看,原来殿下还睡着。

  也难怪,昨夜华姑开了助眠药方。

  可到了快晌午的时候,殿下还是没有要醒的迹象。

  她们几个便有些急了。

  华姑和赵太医来看过,呼吸心跳脉象具与往日一般,未见好,也未见坏,赵太医照看常念的病情最久,经验丰富,想起以前也有这种昏睡不醒的情况,宽慰说,要是天黑不醒,便施针。

  大家都揪起心来。

  江老太太多少也知晓孙媳这身子怎会虚弱到如此地步,宫里那样险恶的地方,要吃人的。老太太坐在榻边连连叹气:“苦命的孩子,当初投胎来咱们江家多好,健健康康的,老身想要个闺女,孙女也好啊。”

  芳妈妈哭笑不得,安慰道:“殿下投胎来咱们侯府,可嫁不成侯爷了,您总说胡话,殿下乏了,多睡会,说不得等下就醒过来亲您脸颊喊祖母了呢。”

  “也好。”老太太还是得在榻边絮絮叨叨说些话,总要有些声音,不然念宝会以为没人陪她。

  初雪不过两日,又一场大雪接踵而至,天寒地冻,北风呼啸,皑皑积雪堆在青色瓦背上,经风一卷,立时纷飞。

  十一月下旬了。

  郊野的庄子,传来江锦的死讯。

  四房众人都变了脸色,一股子寒意慢慢爬上背脊,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?可江平江安几个作为兄长的,没有人敢说话,四老爷天天被刘家追着还债,烦躁得很,才没有功夫寻思,最后是四夫人派了身边的妈妈过去收尸。人已从族谱除名,是抬不回来了,更不敢声张,只能悄声埋在那荒山野岭。

  处理完这桩,四夫人不由得担忧起她们四房的前途命运,触怒了宁远侯,不管是什么血脉亲戚,动了杀心,必要死。若是殿下好好的,身子没出什么差池,这件事过个几年就淡忘了,可如今,听说殿下沉睡不起,病情更严重了,恐怕侯爷回来会迁怒他们,四房还有什么前途未来?

  天黑的时候,常念还是没有醒。巴掌大的小脸有一半掩在被子里,光洁白皙的额头下,双眸紧闭,曲翘的长睫落下一道淡影,衬得雪白的肤,如凝脂,吹弹可破,这般安静沉睡时,像是冰雪雕的玉人儿,清冷高洁,没有一丝烟火气。

  华姑只得施针。

  长针扎在头顶心,两只手腕,以及精致小巧的脚心。

  华姑都有些舍不得下手。

  扎了有一盏茶功夫,那紧闭的眼睛才慢慢动了动。华姑一一取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