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权臣娇宠掌上珠第56节(1 / 2)





  众人起身见礼,纷纷让出一条道来。

  常念在江老太太身侧的座位坐下,后面是宇文明珠和罗姨娘,她留下一个窈窕的背影,头都没回。

  戏开唱了,江老太太本是给常念剥瓜子,见她有些红肿的唇,嘿嘿一笑,又换了雪梨软膏来喂给她吃,边道:“改日祖母定要教你个一招半式的,省的给那混小子欺负了去。”

  常念难得爽快应:“好!”

  罗姨娘张嘴欲插话,不知怎的又闭上口,宇文明珠拿着针线绣香囊,时不时看眼台上,罗姨娘便转为对她道:“明珠,这会子光线不好,可仔细眼睛。”

  宇文明珠淡淡“嗯”一声,手上动作不停。

  罗姨娘又问:“难不成是赶着送人?”

  明珠再应一声:“嗯。”

  常念的耳朵竖了起来,仔细听身后的动静,心中杂七杂八地想着。

  香囊定是送给心上人。

  宇文明珠还赶着看戏这会子绣。

  难不成头日进府就想挑衅她么?!

  休想!!!

  这出戏唱了什么常念全然不知,只知晓戏散了之后就差春笙夏樟拿针线来,又找了个简单花样,她连厢房也不回,另找了一间空置的房间,就在宇文明珠所住的房间对面。

  两盏灯互相映照,直到天明。

  清晨两扇门几乎是同一时间打开,宇文明珠见着她,惊讶得睁大眼:“殿下?您怎么在这?”

  常念扬了扬下巴:“怎么,本公主不能在此?”她瞥了眼明珠手上拿的香囊,针脚细密,绣工精美,再摸摸自己绣的那粗糙纹路、满是线头的东西,顿时不动声色往身后一藏。

  适时,身后传来一声“阿念。”

  常念手心一紧,连忙攥紧了些,迟疑回头看了看。

  江恕长身立在院子的垂花门处,不知几时来的,脸庞冷峻,仍是昨夜那身黑衣,缓步走近来,才见眼下淡淡乌青。

  他走过来,俯身靠近她:“答应你的事自不会食言。”

  常念的视线凝在他被咬破的嘴唇上,下一瞬就被打横抱了起来,江恕亲亲她的眉眼,又低声说了什么,她没听清,头脑发懵,只记得把那个香囊胡乱挂到他腰间的革带上,不忘打了个死结。

  一直在身后的宇文明珠愣愣看着,恍然有点像做梦。

  明珠记得,宁远侯一直是冷漠凉薄的啊,谈经阔论,武术招式,带兵打仗,样样出类拔萃,有时候都不像一个普通的有血有肉的人,因为他对别人狠,对自己更则。

  父亲也总说,太过凉薄狠心的人,好,也不好。

  好,是于家国大义而言,宁远侯是天生的掌权者,冷静理智,客观秉公,像一座巍峨壮阔的高山,阻在敌人刀剑前,守护着西北几十万民众。

  不好,是对身边的至亲至爱而言,江恕有责任与义务,唯独没有一份炙热浓烈的感情,自老侯爷和老夫人逝去这么多年,他脸上几时有过别的表情,便是江老太太病重,回来也只肃着脸吩咐府医进去看诊抓药。

  明珠摇摇头,不再多想了,她拿着装了安神药材的香囊走出院子,往江宅东南方向去。

  东南院落,住着叙清。

  第51章 脾气 江恕,你是想反了不成?……

  当年一场恶战, 叙清双腿中了淬了毒的暗箭,救回来时又因战场混乱耽误了最佳诊治时刻,待军医赶来, 为保住这条命, 不得不截去小腿。这些年,每逢换季,被截去的地方都会隐隐作痛,至寒冬腊月,更是疼痛难忍, 彻夜不眠,久而久之心神躁乱不宁,夜间总睡不下。早些年江恕也请太医来看过, 只是伤情太重,纵有药汤养着,病根却难除。

  明珠在府上兜兜转转绕了许久, 直到夜了,才走来东南院落。屋内还点着一盏灯,窗户纸上倒映出男人清瘦挺直的身影,五官轮廓温和, 随着他翻页的动作泛出书香气。

  明珠却始终记得他追随宁远侯上沙场时的英姿勃发, 一身绯衣配玉带,得胜打马自街口而过时, 不知引得多少贵女芳心暗许。

  整座院落安安静静的, 门口无人看守,走到里面,也未见什么来往的仆妇小厮,行在其间, 凉风阵阵拂过,竟有一种幽然的寂怕。

  高大槐树上探出一双蓝色的眼,怀里抱剑,往下打量一番,吹了声口哨。

  叙清放下书卷,门口正传来一声敲门声响。

  “谁?”

  明珠捏住的手指紧了紧,顿了一瞬,柔声开口道:“是我,明珠。”

  话落,里面静了半响,才传来叙清平静的声音:“夜已深,不便迎姑娘进门一坐,若有话,在门外说即可。”

  闻言,明珠暗暗垂下眼睛,攥着那香囊道:“老夫人广邀老友组了宴席,我跟着罗姨娘一起来了,听侯爷说你身子不大好,便做了一个香囊……”

  “还请姑娘收回去吧。”叙清温和而不失礼貌地打断她,明珠在外急急解释道:“是装有安神药材的!”

  叙清未语,俯身吹灭了灯盏。

  灯光黯下那一刻,明珠的脸色也跟着黯了。她站在门口没动,不知过了多久,才鼓足勇气开口:“殿下好像误会我和侯爷的关系了,今儿气冲冲的,你说我要不要去解释一二?”

  又是许久没有应答。

  明珠僵身站着,手指扣着门框,发髻上珠环在夜色里发出盈盈的光泽,她知道那人定是坐在案几前,等她离开。

  可她偏是不想走,背倚着门,语气低低道:“叙清,你就不能跟我说句话吗?哪怕两个字也好啊。”

  叙清坐在案几前,眼帘微阖,终是依言开了口:“回吧。”

  说两个字,当真就只是两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