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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113)(1 / 2)





  他固执地说一遍又一遍。

  谌冰垂着眼皮,拿手机到眼前,察觉他情绪后问:怎么了?

  萧致没有回答,半晌后,分不清是呢喃还是梦呓:宝宝。

  谌冰感觉自己无奈了:在呢。

  再给你一次机会,说想不想我。

  他声音相当的理所当然,还有些强硬,非要听到那个答案不可。

  本来觉得矫情,对这种情话无感,谌冰慢慢却有点儿心软,说:想。

  萧致应该是如愿以偿了,没了动静,只能听到像是睡觉的气息,沉沉的。

  谌冰问他:吃晚饭了?

  没有回应。

  萧致?

  嗯。

  他低低地应了一声,有气无力。

  平时特别有劲儿的人突然变成这样,谌冰心里浮起焦躁的情绪,垂眼看着手机:到底怎么了?

  隔这么远,只能看到手机散乱放着,萧致阖着眼皮躺在枕上,头发揉得凌乱,只响起轻轻的睡觉的呼吸声。

  谌冰不知道该说什么了。

  他等了半分钟,以为萧致睡着,说:那我挂视频了?

  萧致声音却响起:别。

  谌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。

  酒店外面是一片海,最近的海景房,旺季的价格能炒的特别高,但也能看见漂亮的海景航线。

  第二天谌冰跟许蓉去了海岸的沙滩,天气不错,阳光晒得皮肤有点儿疼,许蓉租了个遮阳棚躺在椅子长擦防晒霜,穿得比较保守,不过戴着墨镜姿态拿捏十足。

  谌冰看了看沙滩上其他美女:妈,可以穿漂亮点儿。

  不行不行,许蓉直叹气,老了呢,不能和这些年轻姑娘争奇斗艳。

  谌冰沉默了会儿:不老。

  阳光落在皮肤,温度灼人。谌冰穿了件浅蓝色的衬衫,站在沙滩来回地走。被风吹得衣摆轻轻掠起,头发也有些凌乱。

  他回头想找妈一起下海,倒看见许蓉拿着相机,正摆弄着拍他。

  谌冰挡脸:拍什么?

  你自己去玩儿,妈妈折腾不动,看着你玩儿就好了。

  谌冰无言半晌:妈。

  你去吧去吧!快去!许蓉直催促,拿相机一直对着他。

  小时候起就这样,她总站在旁边笑眯眯看谌冰玩儿,或者拿着相机,默默记录他长大的每一个瞬间。许蓉本来不太会摄影,因为老给谌冰拍照,竟然熟悉了其中的不少知识。

  谌冰本来懒得动,看她老羡慕别人家的孩子活泼爱动,只能起蹲身铲了会儿沙子,来回乱跑,直到汗津津地回到她身旁要饮料喝。

  一天玩下来可真累。

  晚上回到酒店,谌冰倒床上时手指头都不想动。他想想撑起身给萧致打了个电话,不过一直等到音频自动挂断,都没人接。

  谌冰不知道萧致在干什么。

  只好给文伟发消息。

  对面发过来一段视频,接着是嘈杂的语音:我们现在在ktv啊,能不能听见我说话?能不能?!

  谌冰将手机往前推了推,简单打了个字:能。

  萧哥,萧哥应该在家吧?喊他出门一直不出,给他带了几包烟和酒咳,tui!不是,没什么,他就是不想出门。我刚才口误了真的,他就是懒得出门啊啊啊啊啊

  太吵了。

  谌冰掐断语音。

  文伟说的话一直在脑子里响。

  给萧致打电话还是打不通。

  谌冰盯着手机舔了舔唇,心里无比烦躁,不过暂时又一筹莫展。

  等第二天他跟许蓉在当地有名的餐厅吃海鲜时,萧致电话才回拨过来。

  谌冰本来不想接,想想,还是接通了。

  还是嘶哑的声音,感觉人没睡醒:在吃饭?

  谌冰嗯声:你呢?

  我刚吃完。萧致声音模糊。

  吃的什么?

  王姨家吃的。

  我问你吃的什么。谌冰声音加重。

  对面安静了几秒,说:水煮鱼,炒青菜,糖醋排骨还有猪蹄莲藕汤,和一个肉末茄子。

  谌冰嗯了一声。

  顿了顿,接着道:重新说一遍。

  萧致拖长腔调啊了声,接着,语焉不详地道:水煮鱼,炒青菜,青椒肉丝

  前面许蓉用剪刀剪着蟹钳,刚夹出肉放到谌冰碟子里,看见他眼底敛着寒意,皱眉低声道:萧致,你有种等我回来。

  挂断电话。

  许蓉担心地问:怎么了?

  谌冰说没事,手机放到桌沿,低头味同嚼蜡地吃着东西。

  许蓉还是满脸担忧,毕竟很少看见谌冰这种有气撒不出的窝火表情。

  不过半分钟。

  谌冰重新拿起手机。

  许蓉:怎么了?

  谌冰似乎不想说,过了会儿,才简单地一笔带过:给他点外卖。

  说完,补充,他不好好吃饭。

  许蓉点了点头:现在的年轻人啊不过你说若若刚跟妈妈走,留他一个人情绪可能是不太好。你看你在家的时候,妈妈大鱼大肉地做,但你不在家,妈妈就随便吃了。

  谌冰低着头,感觉心里涌上一种莫名的情绪。

  小致估计也差不多,家里一空,做什么都打不起精神。人是不完整的,需要陪伴。

  谌冰不知道该说什么:妈妈。

  你早点回去,这段时间多和他待着,说说话也好。

  谌冰点了点头:谢谢妈妈。

  许蓉满脸开心:我多跟你说,你就懂了。

  飞机落地是第二天下午,改签最早的机票,比之前提前了两天。

  谌冰没来得及回家,打车直接去了萧致家的街边,手里还拎着从海边带回来的礼物,一只深红色的珊瑚石,长得不错,谌冰顺手就买了。

  上楼,谌冰敲了敲门,没听到动静。

  再敲了敲,一声暴躁的滚!隔着门传来。

  谌冰从兜里掏出了钥匙,插进锁孔,拧动。

  门打开,客厅里弥漫着盛夏燥热的气息,氛围有些闷。

  谌冰走到茶几旁。

  我他妈躺沙发上的身影慢慢撑起,细长的手指浮出青筋,插进头发里理了一下,随即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