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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6节(2 / 2)


  谢令从正在喝茶,闻言“啪嗒”一声,杯盏掉在地上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
  她呆呆的坐在原地,只觉得浑身发寒。

  ——方才还跟她有说有笑、要给她一个惊喜的小姑娘,现在,没了?

  她神情呆愣,连乾清宫太监前来通报说下毒的幕后真凶正是那吃的消息都没听到。

  “公主……”敛春站在身后,担忧地看着她。

  谢令从纤长的手指慢慢紧握,她抬头,看着敛春,艰难开口道:“书儿她……”

  敛春别眼,有些不忍直视:“……公主,您节哀!”

  谢令从深吸一口气,猛地站起身子。

  “公主?”敛春疑惑唤道。

  谢令从沉着脸,“去长宁侯府。”

  敛春虽然疑惑,但也赶紧派人跟上,今大人这些时日一直在忙,敛春看着谢令从那样子说不找事她都不信,只能急急忙忙让赵策跟上。

  一路匆忙出了宫,等到了长宁侯府,管家见到的就是大公主一行人声势浩大的走进来的场景……瞧着,来者不善。

  他心里咯噔一声,连忙派人去通知侯爷和太夫人。

  谢令从走到花园的时候,就见长宁侯迎面走了过来,脸上挂着一贯温和的笑:“公主——”

  “啪!”

  周围一片寂静,管家落后一步看着毫不留情地落在长宁侯脸上的那一巴掌,暗暗叫糟。

  萧琞一手捂着脸,一边慢慢抬起头,眸光沉沉,嗓音却是凉凉的:“公主这是做什么?”

  谢令从神色一派冰冷,没顾他说的话,只道:“把他的腿,给本宫打断!”

  萧琞眉宇骤然一凌,还没来得及说什么,就被赵策一手摁了下去,“扑通”一声跪在地上。

  他狠狠地抬起头,看着站在他面前俯视着她的谢令从,见她朱唇轻启,冷冷道:“打!”

  赵策最是听她的话,哪怕此番毫无缘由也不会违背她的命令,当即抄起一根不知从哪拿来的棍子扬手一挥,狠狠落下。

  萧琞身子一个踉跄,闷哼一声,差点趴在地上,他抬起头,死死地盯着她,却见谢令从慢慢蹲下身子,手上覆着一张丝帕,而后,隔着那丝帕,捏着他的下巴,迫使他抬起头:

  “萧琞,父皇还没死呢,本宫还是这大启的公主。”

  “今儿个本宫就是要把你腿打断,你又能如何?”

  第70章

  “打!”

  一声令下, 粗实的木棍一下又一下地在落在萧琞的腿弯处,他双手紧握,就连一贯保持的风姿也维持不住, 狼狈地趴在地上喘着粗气。

  他抬头, 眸光阴鸷,仿若毒蛇一般死死地盯着谢令从, 一朝寻着了机会, 就会狠狠的扑上来要你一口!

  就是这种感觉。

  萧琞仿佛回到了幼年时,他还是那个出身卑微的世子,在外面时时刻刻都被人欺负,他们把他压在地上, 逼他学狗叫;用力地推搡他,把他推入寒冬的莲花池中;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聚众殴打他,发泄心中的不满——

  但这些事, 老长宁侯从来不会管。萧琞只能自己一个人受着,默默承担着。直到遇见大公主,被她撞见他被人欺负之后,那些人就好像担心大公主会找他们麻烦一般, 再也没来欺负他过。

  在他心里, 逆光而来的大公主就像是一道光, 他不能爬上去, 就只能把她拉下来,让她只能跟自己一样待在那阴暗的地方。

  ——让一道光, 匍匐于自己身下。

  可现在, 早已位高权重的长宁侯却被迫跪在坚硬的石板上,卑微地,能够让人一手碾死。

  而罪魁祸首, 则是多少年如一日般的,高高在上,沐着光风,尊贵异常。

  太夫人得到管家的传话几乎是马不停蹄的赶过来,还没站稳就看到这种场面,她呼吸一窒,尖声叫道:“干什么?干什么?这是反了不成?还不给我住手?住手!”

  可在这儿守着的都是谢令从的人,又有谁会听她的话?

  任她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到处乱转,赵策手中的棍子仍旧是高高举起重重落下,她尖叫着让周围的侍从去把赵策拉开,可谢令存身边的侍卫也不是吃干饭的,两相对峙之下,偌大的花园里只能听到萧琞痛苦的闷哼声。

  太夫人着实害怕萧琞真的被打断一条腿,纠结半天还是走到谢令从身边讪讪道:“公主,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?侯爷这……”

  “嫂嫂……”萧琬跟着太夫人赶过来,也是情不自禁地开口。

  她神色焦急,关心之情展露无疑。

  谢令从神色淡淡:“没误会。”

  她看着眸光阴鸷的萧琞,又看了眼难掩但担忧之色的太夫人,忽地展颜一笑:“既然太夫人也在这儿,那有些话,就择日不如撞日,现在说了吧。”

  她低头,看着萧琞,“说来也是巧了,本宫也是刚得到消息,就第一时间赶来告诉侯爷了,侯爷可得认真听着。”她朱唇轻启,后面那四个字一字一顿,无比清晰地念出来,让萧琞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
  敛春不知从哪搬了张凳子过来,放在谢令从身后;谢令从慢悠悠坐下,旁边还有敛夏轻轻地打着扇,与萧琞的狼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
  她轻笑道:“侯爷可知当年苏姨娘是怎么死的?”

  苏姨娘,就是萧琞的生母。

  萧琞眸光微动,还没来得及说什么,就听太夫人一声尖叫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