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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节(2 / 2)


  郑楚和陈奶奶说声再见,然后就先走了。

  她走了一半路,抬开那张纸。

  “你家附近有野狼,如果不想出事,晚上别出去。”

  陆为真的字迹刚劲有力,笔势利落,同他人一样,坚|硬|挺|劲,就算用来当练字的字帖也不为过。

  郑楚先前以为他不识字,现在看来倒是练过很久。但她并没有在这方面多想,只是心下一惊,差点没拿稳这张薄薄的纸。

  这边落后,野生环境很好,说有狼很正常,但陆为真怎么知道乡里面有这东西?难道是他昨夜放进来的?

  她下意识冒出那种想法,却又立马觉得陆为真不是那种人。

  郑楚继续往下看,纸上还写着一行字。

  “不可能。”

  她满头雾水,突然有点看不懂了。

  郑楚和陆为真相识时间不久,虽然知道他极少与乡里人接触,但也不会特意去想他旁边从来没有出现过女孩子,更猜不到他会自恋想歪到那种地方。

  他本来想写别的,可心底又觉得那种呵斥的言语有些伤人。郑楚胆子再怎么大,也只是一个娇弱的姑娘,万一伤到人家,把人家弄哭了,他又不能不安慰。

  陆为真犹豫半晌,还是改了。

  但郑楚没他想的那种心思,她上下翻看这张纸,要不是字迹崭新,出自同一人,她还以为是陆为真写错了。

  如果因为不是他人品还行,没对她做过出格的事,郑楚或许都不敢和他连打招呼。

  那这几个字什么意思?他是在和她开玩笑?还是说即使她说出去,别人也不可能信她?

  脑子里冒出一连串的问题,郑楚微微皱眉,实在不明白他想传递的意思。

  有人叫了声郑老师,郑楚抬头,望见路上走过来几个熟人,是今早上找李婶娘的几个嫂子。

  她把这张纸再折起来,握在手里,笑着和她们打了个招呼。

  郑楚天生一张温柔的笑脸,人会说话,和谁都能聊上几句,加上她年纪不大,很容易让人产生亲切感。

  这种时候都赶着回家吃饭,她们没有多说,只是随便寒暄几句。

  郑楚回到家时,李婶娘正在厨房做饭。

  这间普通的厨房在进院子的右前侧,水缸摆在它前面,院墙边上爬有几株娇|嫩的黄花。

  “婶娘,我先回屋,”郑楚站在厨房门口,“吃饭了再叫我,待会天黑了要点灯,耗油。”

  李婶娘手里拿着铁锅铲,翻炒青菜,回头问:“今天这么怎么晚才回来了?”

  “轮到值日锁门,”郑楚说,“今天是期中考试,我想早点改出试卷,先上去了。”

  李婶娘想起今天早上聊天的时候,好像是有人说过自家孩子要考试。

  “好,那你先上去,我做完饭叫你。”

  郑楚走了几步,她停了下来,又转回来问:“婶娘听说昨晚发生的事了吗?听说老富叔被咬了,现在还在医院躺着,学校里都在议论。”

  “我早上还和别人说了这事,”李婶娘从灶头里抽出截长长的柴火,埋进灰里熄灭,又对郑楚说,“肯定陆哑巴做的,就是为了报复人,老富家手上没证据,闹到支书那里肯定也没结果,只能吃下这个亏。”

  这里的支书是外来的,还算公正,如果没有证据,这种事确实不会有什么结果。

  郑楚想了想,又问道:“万一不是他呢?会不会是乡里跑进了其他东西?”

  “不可能的,这穷地方能有什么东西跑进来?”李婶娘不以为然,“你先把手上东西放了,饭快做好了。”

  郑楚思索片刻,应了声好。

  暂且不管陆为真说的是真是假,这话是他传给她的,直接说出去,乡里面应该不会有人相信。

  因为别人只看见陆为真来过。

  照这样子来看,陆为真或许还不知道大家已经把罪定他身上。

  郑楚回了房间,看着“不可能”这三个字,心中暗忖许久,还是想不明白,最后只能放下。

  连李婶娘都认定这事是陆为真做的,这里人和李婶娘差不多,更不用多说。

  这件事尽快必须要让乡里人知道,就算是假的也不能不防着,否则还会有人出事。

  而且顾元泽最近要出去,要是遇上这东西,可能也会有危险,有心人知道更加麻烦。

  郑楚想清楚利弊,把这张纸锁回抽屉里,起身下楼,又匆匆跟李婶娘说句有事外出,趁着天还没黑,跑了出去。

  她直接跑去了支书家。

  郑楚生在郑家,耳濡目染的优势就是口才好,一件小事也能被她渲染成严重的大事,有没有证明反倒成了次要的。

  当然,最重要的一点是,村里的孙支书,是顾家调过来的。

  郑楚不用担心他信不信。

  如果不是运气不好来到这个穷乡僻壤,郑楚现在根本不用操心这种事情,底下的人都不是饭桶。

  但也不算运气差,她父亲已经醒了,等她回去的时候,基层历练三年的履历也印上了,至于过程是什么,没人会在意。

  漆黑的夜晚只有零星点点,乡人虽然对支书的话半信半疑,不明白他哪里来的消息,但也还是尽心找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