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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沈灼又露出疑惑的神色,诧异道:选寒舟还是选段家,不都是一样的吗?难道舅舅你不打算让寒舟继承万宝楼?

  他有实力他就当楼主,没实力自然要被别人顶替,这是肉弱强食,适者生存,有什么问题吗?段炎淳冷酷道:当儿女情长和忠孝不能两全时,段无云会怎么选?

  段炎淳这个假设近乎尖锐,这些天他禁足段炎淳,以段寒舟相逼迫,就是在攻克段无云的心理防线,让他做一个选择。

  他很清楚,如果执意要段寒舟,极有可能是离开万宝楼,如此一来段炎淳对他的养育之恩就会付之东流。但如果他选择万宝楼,就要放弃段寒舟。背叛后还要同处一个屋檐,一明一暗相互扶持,完全就是一种折磨。

  所以他一直没有松口,什么都没有选,就这样耗着。

  沈灼不禁蹙眉,他似乎明白了段炎淳的用意,但又没有完全明白。

  段大哥不会选,这种问题,别说是他,就是寒舟也无法回答你。因为在做出选择的一瞬间,他们就已经输了。舅舅,你也是情感上的过来人,难道你不清楚你这个问题意味着什么吗?我相信还能有别的解决办法,不是非要逼的他们二人走入绝境。他们是你一手养大的孩子,你忍心看着他们承受这样的煎熬?

  第一百六十五章 晋江独发

  段炎淳要兄弟三人三选一,这根本就是个无法回答的世界难题。沈灼晓之以理动之以情,只换来段炎淳一个怪异的眼神。

  段炎淳觉得自己把话说到这个份上,有点头绪的沈灼不可能听不出是什么意思。就算之前他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此刻也该有所怀疑。但面对这样的结果,他心中所想,嘴上所言,都是为兄弟三人着想。

  段炎淳笑看沈灼半晌,提议让沈灼随他回本家,顺便劝一劝段寒舟。段炎淳说他不相信两个人之间就没有一个愿意松口,只要他熬的久,总有一个突破口。

  沈灼稀里糊涂地被段炎淳拐回本家,同行的还有得到消息选择动身的凌霜雪。三人乘风而起,千里之地不过呼吸之间。

  段氏本家和花锦城之间只隔着一座城池,路途不远。这里是段家的大本营,聚集了一群老古板,对自己的地盘有着极强的占有欲。

  叶澜溪和他们不对付,没认他们,沈灼心里一直很清楚,明面上客客气气,心里保持距离,彼此之间往来不多,没有交情。

  面对叶澜溪和沈灼的存在,这些人多是睁只眼闭只眼,只要不触及他们的利益,他们可以当三人不存在。

  这还是沈灼成年后第一次造访此地,在这敏|感的时间内,不免有人生出别样的心思。但沈灼是和段炎淳一起来的,身旁还跟着凌霜雪,本家的人就算心痒难耐,也只敢背地里打听,不敢放在明面上。

  段炎淳不强迫他们认回叶澜溪,他们也不敢在叶澜溪和沈灼的事情上太过阻拦。毕竟都流着段家的血,真闹起来谁都讨不了便宜。

  段炎淳如何不懂这些人的心思?只是此刻正事在身,他懒得和他们计较。虚以委蛇了几句,便带着沈灼三人直奔段寒舟的住处。

  这一次段炎淳没有亲自出面,而是把劝导的重任推到沈灼的身上,自己则带着凌霜雪进入隔壁的房间。以他和凌霜雪的修为,完全可以掩盖自身的气息,让段寒舟毫无察觉。

  一墙之隔,只要有心,沈灼和段寒舟的谈话,他也能了如指掌。

  沈灼也担心段寒舟的情况,半推半就地答应下来,当他推开眼前的这扇门走进去,看见的不是一副颓废的景象,相反房间收拾的井然有序,段寒舟端坐在案桌后面,狼毫在手,墨染生宣。

  他听见动静也懒得抬头,仿佛是习惯有人不敲门就进来,视线依旧在笔尖,自顾做自己的事。

  沈灼关上门走向他,探过身体瞥了一眼案桌上的纸,为这纸感到悲哀,摇头道:你这狗爬一样的字,有练的必要吗?

  熟悉欠揍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段寒舟一怔,墨迹在纸上晕开,很快就涂黑了写好的整个字。

  段寒舟抬头,沈灼还好奇地张望他写的什么,努力地辨认那些潦草的字。段寒舟立刻抬手,一甩衣袖,所有的字消失的干干净净,不留痕迹。

  沈灼啧了一声,道:晚了,我看见了段大哥的名字,单这三个字就能概括你整张纸的内容。明月同天,相思难解,我之前是真没看出来你们之间

  沈灼的话点到为止,段寒舟原本还略带防备的神情在他的话语中逐渐松懈,紧绷的肩膀也垂下来,他放下狼毫,道:你都知道了?这是上赶着来看我的笑话?

  不,你别误会,我是来当说客。沈灼直言不讳,只差把我是舅舅派来的几个大字贴脑门上,怼段寒舟眼前。

  段寒舟被这回答逗笑了,道:我爹要是知道你那么直接,这会儿该开始后悔了吧!

  沈灼状似无意地扫了眼隔壁,道:也不一定,直接点不是更好吗?你和段大哥就真的不能分开?

  你说的可真轻巧,两个人的相爱是那么简单的东西吗?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,今天分,明天合,后天再换个新的伙伴。段寒舟往椅子上一趟,手指在胸|前交叉。他对沈灼的提问感到可笑,忍不住怀疑沈灼就是来走个过场。

  果然沈灼听了他的回答,立刻露出和他性格不符的嘲弄之色,不以为然道:山盟海誓也抵不过岁月无情,如今再多的甜蜜,在现实面前都会逐渐变得苦不堪言。你这般执着,可曾想过段大哥能不能同你一般坚持?是情爱还是忠义?养育之恩恩同再造,他舍得下吗?

  一面是段炎淳,一面是段寒舟,沈灼这句话是把段无云的选择摆在段寒舟的面前,要他看,也逼他选。

  段寒舟笑意微敛,眼神阴暗,神情紧绷,他沉默了好一会儿,道:这些话都是我爹让你说的吗?

  沈灼抬头,不置可否。

  段寒舟霎时变了脸色,愤怒和痛苦交织。段炎淳把他押回来,态度坚决,甚至不给解释的机会。

  段无云只是面冷心冷,不是忘恩负义。段炎淳用这种事要挟,可想远在花锦城的他承受着巨大的压力,他的每一天也是度日如年。

  段寒舟沉默了太久,沈灼轻叹道:鱼和熊掌不可兼得。

  你说的不对,我们这段关系里没有鱼,也没有熊掌,我们本来就可以不用选择。真正该选择的人是我爹,他是打算继续要两个儿子,还是打算要两个逆子呢?无云会受他要挟我一点也不意外,但我不是无云。

  段寒舟的神色狠厉起来,眼尾飞红,眼神里似有水雾。

  他自知情绪难以自控,闭了闭眼,道:我们段家人什么时候在感情面前犹豫过?不管是祖母还是小姑,甚至是段秋,爱就是爱,不爱就是不爱,哪里有那么多说不完的理由?我爹管得住我的人,管得住我的心吗?我不是孩子了,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,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。

  段寒舟情绪高涨,被拘在这里太久,他积压的情绪也到了爆发的边缘。

  沈灼深知他的这些话都会落入段炎淳的耳中,却没有丝毫的劝阻,他给段寒舟拍手叫了声好,随后问道: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吗?

  沈灼心里也不乐意助纣为虐,开场模仿着段炎淳的态度演了一出,这会儿做回了自己,开始思索如何才能帮助段寒舟。他们三人相似,就算段寒舟借用他的身份离开也可以。

  可是段寒舟并没有离开的打算,他看着眼前千里迢迢赶来的兄弟,对他伸出手,道:当初你在拍卖场买走的那个镯子,可以还我吗?

  还?沈灼不解地歪头。

  我当初本就打算把镯子留下来,但是考虑到有被我爹发现的风险,不得已放弃。早知会有今日,我就不让给你了。

  沈灼没有把东西交给段寒舟的打算,段寒舟也看出这点,悻悻地收回手,言辞间尽是懊恼之意。早知道被段炎淳发现的这天来的那么早,他当时就不该犹豫。

  那个镯子来历特殊,你不给我,可是用了?段寒舟问道,眼神中携裹着一点调侃之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