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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89)(1 / 2)





  在大宁国,被赶去封地就等于失去争储资格,就算贤王想争, 也没人保他,他的势力被其他几位皇子瓜分。就连亲舅舅岭南王,也因皇帝震慑,不敢轻易表露站队迹象。渐渐地,他自己在封地当个闲散王爷, 吃喝不愁,除了时不时内心苦闷难耐之外,总体还算不错。

  曾经的五皇子, 现在的德王,看着大变样的贤王, 内心得意又舒爽。德王最讨厌的两个皇子,一是供他玩乐取笑, 如今却和他平起平坐的四皇子勤王, 二是明明虚伪做作, 只会暗地里耍手段还总是讨得好名声的贤王。看见贤王这般失意憔悴的模样,德王开心地又让人多倒了几杯酒。

  傅语昭也不喜欢贤王,装得一副谦谦公子的模样, 实则心眼贼小。秋猎那事儿,虽然是贤王和其他皇子的斗争,但却把傅语昭也卷进去了,贤王不知道皇帝在林子里,但他知道傅语昭在林子,两人好歹也是兄妹关系,这么不留情面,傅语昭着实不爽。

  不过,在利益面前,傅语昭也能放下曾经的怨恨,做出对她有利的选择。

  倾絮来信说德王会在国宴上搞事,一开始傅语昭担心祭祖仪式出什么问题,但祭祖很正常地结束了。国宴看上去也是歌舞升平,一片祥和。只是,傅语昭扫了一眼大殿,发现德王和贤王都不在。

  这两人是什么时候离席的?傅语昭有些疑惑,她明明一直在关注德王的动静,怎么一转眼人就不见了?

  傅语昭观察了一圈四周,发现没人注意到,皇帝身体似乎有些不适,早早地就离席退场。剩下的都是些臣子王爷,没了皇帝,大家就放开了吃喝,不少人都喝得烂醉如泥。傅语昭酒量还行,勉强算清醒,她刚要起身,这时候扮作婢女模样的隐乙,凑近她耳边小声地说。

  公主,贤王和德王先后去了未央宫。

  傅语昭疑惑,未央宫?未央宫是莲妃的寝宫,贤王和德王去做什么?

  傅语昭越想越不对,德王要在国宴上有所行动,这个行动,该不会针对的是莲妃吧?傅语昭暗道不好,莲妃是她的人,如果出了什么事,就是冲着傅语昭来的。

  傅语昭赶紧和隐乙悄悄从国宴上溜走,赶往未央宫。

  二人刚到时,德王被未央宫的宫女太监拦在宫外,语气非常不善:狗奴才,都给本王滚开!

  傅语昭给隐乙使了个眼色,隐乙点头,飞快从宫墙另一边翻入未央宫。而傅语昭,则走到了大门前,一脸不悦:这是怎么回事?

  宫女太监们纷纷下跪:奴婢(奴才)参见三公主,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!

  德王一看是傅语昭,不怀好意,得意地高抬下巴,指了指未央宫里面,说:本王在席上寻不到二皇兄,出来时看见他跟随一名宫女往未央宫去,这名宫女就是莲妃的贴身宫女!二皇兄就在未央宫里,本王有要事要同二皇兄讲,这些个狗奴才竟然敢拦本王!

  傅语昭不慌不忙地劝道:哎,五皇弟切勿急躁,这未央宫乃是后宫妃子的寝宫,哪能随意让王爷出入,若是被人看见五皇弟你硬闯未央宫,传到父皇耳朵里,怕是不太妙啊。

  德王冷哼道:呵,本王亲眼所见,二皇兄跟随宫女进了未央宫,难道还有假不成!

  傅语昭抬头看了眼天,夜色渐浓,这时候已经接近宴席的尾声了,在后宫中行走主要靠宫女太监掌灯,还有就是每隔一段路会有石雕烛,相当于路灯,不过相隔较远,中间还是会有看不清的地方。

  傅语昭面露疑惑:五皇弟说话可要慎重,这黑灯瞎火的,怎能断定你所见之人一定是二皇兄呢?又如何能说二皇兄跟随莲妃贴身宫女进了未央宫呢?

  德王气急:怎的!你说本王眼瞎不成?

  傅语昭笑着道歉:怎会,五皇弟你过激了,只是夜色深重,兴许是看岔了。

  少废话,皇姐你这般紧张在意,莫不是在包庇隐瞒些什么?德王还要继续争论,却见他身旁的家仆不动声色轻咳了一声,德王立刻想起什么,一脸怀疑地盯着傅语昭看。

  傅语昭露出惶恐的神情:五皇弟你可别胡说,本宫行得正坐得端,有什么可隐瞒的。

  那你就随本王一同进去瞧瞧,反正有你在,本王也不算随意进出后宫妃子寝宫。德王着实不太擅长表情管理,他得意的表情都快和他脸上的油一起溢出来了。

  傅语昭为证清白,点头应允了。一群人浩浩汤汤往未央宫去,未央宫的宫女都是认识傅语昭的,她是自家主子的主子,谁敢拦?

  未央宫很大,算是后宫中妃位高的妃子才能入住的,这未央宫是在莲妃检查出身孕后,皇帝赏给她的,可见如今莲妃有多受宠。众人一路进了正宫,然后被告知莲妃正在暖阁休息。

  因其怀有身孕,故今日国宴莲妃都不太舒服,皇帝特许她不用参加。等傅语昭她们到的时候,又被莲妃的贴身宫女拦在了暖阁门外,里面传来莲妃的声音,让宫女请傅语昭进来。

  德王皱眉,这莲妃未免也太大胆了,竟然就这么放她们进去?

  一进到房间里,德王的眼睛就四下乱看,似乎在找什么。傅语昭心知肚明,却不戳破,带着笑和莲妃寒暄了几句,关心莲妃的身体。

  德王找半天没找到自己想要的,有些沉不住气了,开口便是:莲妃,本王亲眼见到二皇兄进了未央宫,他人呢?

  傅语昭忍住翻白眼的冲动,德王这个废物,当面问这句话,傻子才会上当。果不其然,就见莲妃一脸疑惑地问:什么?贤王殿下来了未央宫?殿下说笑了,这未央宫乃是妃子寝宫,贤王殿下怎么可能进得来,莫不是殿下您看错了?

  不可能!本王不可能看错!德王咬牙说。

  傅语昭挑眉:哦?若真是如此,那二皇兄今日穿得什么,头冠是何模样?

  德王哑言,他哪知道贤王穿的什么戴的什么,他知道,他的人已经把醉得昏迷不醒的贤王送到了未央宫里。结果现在找不着人,这叫他如何是好?

  德王不甘心,他的性子一向是容不得别人半点违逆,立刻就带人把未央宫搜了个底朝天。可最后,还是没找到贤王的影子,不仅如此,声称看见贤王进未央宫的,也只有他,其他人都一头雾水,坚称没见过贤王。

  人证物证都没有,德王再多的不甘心,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吞,气呼呼地领着人走了。在德王离开之后,傅语昭却不着急离开。

  她坐在莲妃房里的软塌上,手指在檀木桌上敲了两下,隐乙扛着被点了穴无法动弹的贤王从房梁上飞下来。贤王被扔在地上,傅语昭面无表情地盯着他,久久不语。

  莲妃咬牙,掀开被子,冒着受凉的风险,身着薄衫,跪在傅语昭面前。

  碧云知错,请公主责罚!

  傅语昭脸色阴沉,给了隐乙一个眼神,隐乙点头,给贤王解开了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