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，一艘宛如金燕般的巨大上船正顺流而行，速度平缓。

  船上一片宁静，大多数旅客或是已经熟睡，或是进入了调息修炼之中。

  柳然房中，一盏符灯散发出柔和的光芒。

  一袭青衫，伪装成了一个邪异妖修少年的柳然，此时还坐在茶桌之前，阅览着燕凌菲交给他的那一枚晶莹的符卡。

  这符卡之中记录着的正是燕凌菲对于天符之力运用的感悟与总结。

  柳然反复阅读过后，又结合自己之前的感悟，重新进行了总结归纳，然后又将其汇总到了另一枚符卡之中记录下来。

  这种把知识进行透彻分析、总结经验的习惯，是他在父母失踪后三年时间里，反复研究符术的时候留下来的。

  这或许也是他能够在短短三年，就达到高级炼符师的关键所在。

  外界所有人，甚至包括他身边的朋友都觉得他是天赋异禀、资质妖孽，又有种种让人羡慕的机缘，所以才在这么年轻就达到了大师级炼符师，实力如今更是堪比天劫境灵台期巅峰。

  可是，柳然自己却从不把自己当天才。

  或许他的确天赋不错，但他在那三年苦心研究符术的时候，却早已经发现，天赋再好如果不用心去开发就是浪费，到头来成就或许还不如天赋寻常却用心努力之辈。

  至于机缘之类的东西，很多人其实都遇到过，只不过有人把握住了而有的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溜走而已。

  事实上柳然如果没有厚积薄发，哪怕机缘到了他也未必能有能力把握得住！

  “凌菲姐的天符特性与我不同，她走的是灵魂攻击的方向，而我现在更倾向于肉身强化，也就是物理攻击。那么，我是否应该专注与物理攻击？还是我也可以尝试开发灵魂攻击方面？”

  柳然陷入了深层的思索，脑海中更是反复推敲各种可行方案，进行多次模拟。

  不知不觉间，东方既白，一夜就这么过去了。

  晨曦透过他房间的窗户，洒落到了他身上的时候，他才恍然惊醒。

  “看来暂时还无法理出头绪，后面再慢慢琢磨吧！”柳然伸了个懒腰，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。

  随后，他坐到了穿上，开始盘坐修炼。

  以他现在的修为，他几乎已经不需要睡觉，但思考了一夜，精神消耗不小，他还是通过调息恢复了一番。

  片刻之后，柳然便精神饱满地走出了自己的房间。

  他发现住在他隔壁三个房间内凌薇、李青璇，以及李青璇身边的丫鬟和老婆婆暂时都没什么动静，似乎还在休息。

  他没有打扰她们，自己独自一人走向了船头，准备好好欣赏欣赏这江上的美景。

  这船上虽然足有上千人，但大多数人现在还没起床，所以船头甲板上人还很少。

  柳然环视一周，居然只看到两位依偎在一起观赏日出的情侣，还有一个老少组合。

  那老少组合，一个是白发苍苍的老者，另一个是衣着朴素的少年。

  让柳然觉得有趣的是，那白发苍苍的老者一副无忧无虑的模样，嘴角都勾着微笑，反而那才不过十来岁的少年，居然是一副满腹忧愁的样子。

  就在这时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