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龙怒，又发出一声龙吟，不断朝着锦衣男子进攻。不过龙虽是上古神兽，但毕竟不是人，没有什么武技可言，只能凭借自己本身的力量进行最直接的攻击。而这也是它的弊端，往往能被纪川躲避过去。一时间，双方僵持不下。

林寒身上的真气流失的越来越多，他全神贯注地紧盯着场上的战斗，手中混沌剑紧握，全身真气鼓荡，整个人像一把利剑，随时都能冲出去要了对方的性命。

终于，林寒看到了一个机会。小龙的巨尾抽过去，锦衣男子急忙弯腰躲避，只一瞬间，将自己的腹部完全露了出来。

无论是魔兽还是人类，最脆弱的地方就是腹部，此时无疑是最佳的偷袭机会。

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，纪川下意识地直起身子，却看见了林寒阴鸷冰冷的双眼，整个人瞬间如坠冰窖。

身上一阵刺痛传来，下一秒，九九八十一个细小洞口出现在体表，鲜红的血液从中迸发，如泉涌出。带着绝望和不甘，缓缓倒下。

见他死了，林寒再也支撑不住，一阵极强的倦意涌了上来，他身子一软，就欲栽倒在地。幸亏小龙急忙闪了过来，驮着他飞向周凯的身边。

周凯此时一脸茫然，见那传说中的神兽朝自己飞来，大脑一片空白，呆呆地不知如何是好。

小龙二话不说，直接也将他抓起来扔到自己的背上，驮着两个人在空中翻飞，眨眼间没入一个火山顶。一如之前的天竺山脉。

龙本就是火属性魔兽，火山岩浆是它们的孕育之地，对这种地方极其敏感。它用自己的能量将林寒两人保护起来，一路向下，穿过最为炎热的地方，到了火山底，温度反倒下降。

它已不再是从前，如今已经幻化成龙，进入这火山，就像是鱼游大海，没有丝毫压力和不适。

它将林寒两人安置在一处安全的地方，盘在林寒身旁，静静地守护着他。

林寒已经昏迷，身上的能量越来越弱，情况看起来十分不乐观。周凯急忙拿出一粒丹药，在小龙威胁的目光下，喂进了林寒的口中。

丹药入口，林寒立即皱起了眉头，全身冒着虚汗，脸色更加苍白。

小龙怒吼一声，就欲攻击周凯。

周凯急忙解释，也不管小龙是否能够听懂。好在不一会儿，林寒的神色就缓和了许多，情况转好，小龙这才放过了他。

林寒的意识缓缓飘进了镜外世界，和心事重重的冷月相遇。他感觉自己现在怪怪的，和以往自己进入阴阳镜的感觉完全不一样，他想呼唤冷月，却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午饭扩散，好像自己并不属于这片空间。这个认知瞬间让他冷汗淋漓。

冷月轻轻叹了一口气，缓缓开口。

“你这次，可真是差点小命不保。”他转过身，注视着林寒，眼神中的惋惜掩饰都掩饰不住。

林寒一下子就慌了，他急忙向冷月询问，冷月看了他半晌，摇了摇头。

“破王丹的能量太过霸道，根本不是你能够承受得了的。它虽然让你在短时间内得到了迅速的提升，却也毁了你的根基。索性你的灵魂感知力太过强大，神识才没有破散，不过你现在，倒真是废人一个了。”

闻言，林寒神色黯然，低垂着头，两只拳头紧紧地攥在了一起。

服用了破王丹的一瞬间，他就有了这个觉悟。如今冷月直接点破，倒也没什么接受不了的。但是心中的愤怒和怨恨，却是怎么也消除不了。

七年前，他就一直顶着废物的头衔，经历了众人的嘲讽。那个时候，他已经对修炼不再抱任何希望了，只求能够和父亲平平安安地度过一生。

不过，上天眷恋他，不忍心让他就此颓废，冷月的突然出现让他再次看到了希望。为了摆脱自己废物的头衔，为了为父亲治病，他疯狂修炼，将自己打造成一个机器，吃尽了苦头，不过也取得了收获。他的修炼速度是常人的一倍，是众人眼中的天才，不仅收获了名声，也收获了尊敬。

然而造化弄人，七年之后，他竟然再次被打回原形。仿佛曾经的一切，都只是黄粱一梦，自己付出的努力，自己心中的期盼，就这样化作了虚无，一切又回到了从前。

他浑身颤抖着，继而疯癫地笑了起来。

……